过年的焰火

(资料图片)

赵瑜

重庆的腊月阴冷多雾，少雪多雨。特别是今年，接近零度的气温，走在路上，扑面刺骨的寒风和偶尔的雨雾，再鲜艳的衣服看上去都灰灰的没有亮色。然而，按部就班的生活表面下涌动着春节将至的激情，要过年了，要放焰火了！

公众号上早早就通知了烟花的燃放时间和地点，轨道将贴心地延迟收班。除夕夜，往年此刻的马路上空空荡荡，今年却堵起了车。沿江大酒楼提被提前订了位置，观平台人们早早去观景平台守候。团聚吃完年夜饭，很多人都出门期待这一刻，出租车司机兴奋地对讲着，今晚不愁客源。

晚上7点多钟，天色已墨，喜气洋洋的音乐响起，家人们等春晚开场。夜愈深，岸边人多起来了，总有顽童在大呼小叫，嬉戏开颜。当第一朵焰火在两江交汇上空绽放时，金丝银线仿佛就要兜头浇下，人群欢呼起来。如果左顾右盼，看得见亮光中路人表情一致的脸：那张脸，无疑是快乐的，有的还哇哇地惊叹，充满着婴儿般的童真率直，心无芥蒂。在绝美的事物面前，就算沮丧的心，都被瞬间的灿烂照亮点燃。

有情侣在冷风中拥抱，高挑的女孩穿得有点单薄，以至于身体在微微发抖。在烟花五颜六色的背景下面，这一幕显得无比浪漫。无端地猜想感慨：将来他们也许会结下百年之好，当婚姻被现实的琐碎折磨得有点麻木的时候，说不定会因着这场焰火的回忆而增添继续携手的勇气；如果他们分手了，哭泣绝望的时候，或许也会劝慰自己：爱情就如焰火，至少盛放得惊天动地过。

这样的时刻倍觉良辰美景，不可辜负。把长长的围巾裹紧，用手机认认真真地拍着那些绚丽片段。一时间，朋友圈的焰火也处处开放，五光十色，挥之不去。那一刻，饭桌上热气腾腾，电视里欢声笑语，家人们说着祝福的话，孩子们压岁红包闪闪发光。年的意味，就这样氤氲开来。

宋代诗人王安石在《元日》中写到“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春节作为中华民族最隆重的传统节日，放烟花爆竹的习俗据说已有两千多年历史。烟花爆竹声寄托了人们祛邪、避灾、祈福的美好愿景。我小时候，过年最向往的一件事就是买烟花来放。那时候铜元局的日杂商店里总是挤满了孩子，拿着积攒一年的零花钱，买自己盘算一年的烟花。

记得我最中意的就是魔术弹，上世纪80年代初，它的价格高达3元一支，用手拿着，点燃引线，像燃烧弹一样的烟花呼啸而出，如彩虹划过夜空，漂亮极了。弟弟妹妹们眼红，吵着要由他们的手拿，享受那瞬间的心跳。那时的铜元局有个很大的军工企业长江电工厂，过年时厂工会就会搞游园活动。广场上，人们赏花灯、猜灯谜，小生意人卖海椒糖、敲麻糖，还有打铁水表演，我们小孩子在人群里穿梭，不经意地放一颗爆竹“砰砰砰”，吓路人一跳，就算招来骂声，心里也偷着欢喜。

如今，因着烟花爆竹对大气的污染以及对公共安全所带来的潜在危险，儿时主城处处火树银花的场景不复再现。定时定点燃放，文明过节，一样能感受得到烟花的美丽。

两江焰火绽放，标志着万象更新。就算过去的一年里有什么不如意，看着这焰火的夺目璀璨，都会想到种种美好，人群中高声的“过年好”，是满满的祝福与期待。

焰火太迷人，旧日历都翻过了——过年好！

（作者单位：南岸区文联）

编辑：罗雨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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