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一个夜晚两个白天。
她想起了她。
(资料图)
她喜欢走路带风的那种女人。
不对,确切的说她是渴望自己能成为那种带风的女人。
她崇拜她羡慕她这种女人,甚至在无人的夜晚里她照着镜子偷偷无数次模仿她的一举一动,一扭头一举手一低首,不,应该叫一低头,带风的女人不文艺,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喝了二斤二锅头后的豪爽,甚至笑声里都能让你品味出充满一种风里飘来的虽是一丝丝一丝丝却能入你骨髓的蜜一样的甘甜和醇香,衣裙休闲又时尚潮流,一个人一旦喜欢了某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毋庸置疑那就是哪哪都是一个好。
刘小闲就是她的偶像,毕业后两人很少见面,婚后两人生活都不易,小闲不像她的名字清闲,她几乎少有清闲,风风火火的性格,飘散的乌黑过颈的发,走路时像竖起的马尾左左右啪啪啦啦,高中时她就为她画过一幅素描,她现在还珍藏着。
她不知道她父母为什么把她男孩子化,还是她自己本身就喜欢,她经常穿一件黄色军衣,深蓝色裤子,白色运动鞋,她也有裙子是深蓝色的,八十年代,小镇穿裙子的女生很少,她穿的是白色裙子。
她一直在想,不单单是衣着让她们关系能走的很近,她们中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默契,让别人一眼看出却无法想象且任何词语或者表情都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扯得有点跑题了。
话题回到她哭了一个夜晚两个白天。
还得扯几句不靠题目的话。
她和刘小闲是两个看起来性格完全相反的人。她喜欢闲暇时间就坐下来,她不喜欢说话,她从小喜欢写日记,后来把短篇中篇长篇日记改成了周记,再后来改成姨妈记,再后来改成季节记直至不记。
日记,就这样一落万丈在被她称为几篇几篇却不成篇章的拥挤下不幸夭折了,那场面隆重又悲惨!
她胸无大器,她经常抿起嘴笑她,她承认,捡起一片叶子再扔向地下,开始诗画她的人生,她便会啪的一脚踩在叶子上,然后朝她后背猛一推:走一会,神经病又来了。她拍拍屁股站起来,两个人漫无目的走,小路两旁是乌压压高大的黑槐树,到了季节会结满稠密的看起来饱满丰腴但不能食的果实。
“下周有没有时间,”?
她们两个人几乎从没互问过最近怎么样最近还好吧这类话题。
这也许是她们从十五岁二十五三十五四十五五十岁的理由。
“有”。
我辞职了。
“早就该辞职”。
“是,我总是不好意思”。
保持了几十年的优点怎能就这么不咸不淡轻易放弃了呢。
一片厚厚的云撵着一阵风吹来,一株槐树的果实和叶子相缠着在风中沙沙作响,接着轻轻鼓掌,于是另一株槐树也跟着鼓起掌来,偶尔有几声乌鸦的叫声随着叶子飘向另一颗树干,再落向地面被两人踩在脚下。
她的心里和目光念及着秋天的到来,小闲的心里则念及着远方。
这也是两个人能相连在一起的一抹持久的相拥。
一片大似一片的云翻滚而来,风呼呼作响,槐树发出的掌声瞬间变成了歌声簇拥着她和小闲。阳光折射到两人相拥而行的身影,羞的倏地藏在云里。
·作者简介·
夏瑜斐,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文章曾在《农民日报》《彭城晚报》《丰县报》《文化丰县》《萧乡文学》等刊物发表。出版合集《缘分》《岁月深处》。